“先别急着羡慕太空出差,想想怎么上厕所。”——这句玩笑话,在失重舱里一点都不好笑。
1961年,艾伦·谢泼德被卡在发射椅上整整八小时,地面流程一拖再拖,最后他对着无线电憋出一句:“要么让我尿在裤子里,要么让我上天。”任务中心沉默三秒,选择了前者。那天,美国第一位太空人穿着湿裤子冲出大气层,也冲出了NASA对“体面”二字的执念。后来他们给“水星”飞船塞了一根像安全套一样的橡胶袋,男宇航员笑称这是“太空小雨衣”,可只要接口没对准,尿液就会在舱壁弹来弹去,像失控的弹力球。
阿波罗时代更离谱。固体排泄得靠一只像保鲜袋的东西,袋口有黏胶,宇航员得把自己粘在屁股上,再徒手把“产物”推进去,最后加杀菌剂、揉匀、封口。最尴尬的是,袋口只有邮票大,失重状态下“定位”全靠经验和运气。1972年,阿波罗16号返航途中,一坨没封严的粪便在指令舱里飘了三天,宇航员干脆给它起名“神秘飞行物”,谁也不愿意认领。为了减重,他们把96袋封装好的“月球特产”留在静海基地,半个世纪后,科学家惦记着想挖回来研究——那可能是人类丢在地球之外最完整的微生物档案。
苏联人先一步把“厕所”搬上天。1967年“联盟号”装了一台带风扇的马桶,靠气流把排泄物吸走,听着像吸尘器,用起来像练杂技。美国直到“天空实验室”才追上,还顺手加了淋浴——水柱在舱内变成珍珠状,宇航员得用毛巾一颗颗“捕”回来,洗完还得把污水过滤成下午茶。航天飞机时代,马桶孔径被削到10厘米,NASA干脆在地面造了个带摄像头的训练器,新人必须对着屏幕练“命中红心”,否则上天就会收获一屋子的“布朗雪花”。
国际空间站把“喝自己的尿”做成招牌。90%的水回收率,连汗水都不放过,净化后的味道据说像“有点塑料味的矿泉水”。俄罗斯宇航员爱泡茶,美国人拿它冲咖啡,彼此心照不宣。可机器也有脾气,2008年主泵罢工,六个人排队用备用袋,那两天大家说话都夹着腿。货运飞船返航时,成吨的压缩“臭蛋”被塞进“进步号”,在再入大气层时划成一颗火流星——最昂贵的“天女散花”。
2020年,NASA把新马桶UWMS送上站,2300万美元换来65%的体积瘦身,却第一次让女性同事能坐着同时小便加大便——别笑,这在太空算“性别平权”里程碑。座椅前倾,开口更宽,还自带紫外线杀菌,工程师说灵感来自医院的高端护理床。可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:登月服、火星服得让宇航员在里头憋上144小时。NASA公开悬赏“太空排便挑战赛”,冠军方案是在裆部开一条小通道,用微型真空把废物吸进一次性干燥袋,听起来像给宇航服装了一只猫砂盆,离实用还差十万公里。
更大的算盘在闭环生命支持。把尿液、粪便、二氧化碳一起塞进反应炉,产出水和甲烷,甲烷推给推进器,水继续循环,连最后一点热量都不浪费。真做到了,飞船就像一只太空鲸鱼,吞进废物,吐出燃料和清水,一路边飞边“自产自销”。到那时,宇航员大概会怀念当年谢泼德那条湿裤子——至少还能闻到地球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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