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通人和权贵住的地方差别有多大?看一圈古代世界就明白了,屋子本身往往比历史书更能说明阶级结构。
先从阿兹特克地区说起。普通农户的房子很接地气,木头、稻草、土坯搭成,墙上抹点泥,顶上盖茅草,你走进去能闻到泥土和草的味道。家里摆设不多,芦苇垫子、一张矮桌、几个陶罐,角落里挂个小神龛就完了。还有一个挺特别的,就是圆顶小房——汗蒸那种,既是洗澡的地方,也是助产和治病用的。法律上还有规定,哪怕家里有钱,也不能随便堆满豪华家具,普通人的生活被规矩限定着,东西少得直白。贵族那边就是另一套:院子多、房间多,房屋围着庭院布置,墙上画壁画,院里养花养兽。有人看到蒙特祖玛二世的宫殿,惊讶地说那里还有植物园、动物园,虽说家具看起来反而没想象中那样花哨,但整体生活空间和仪式感差别大到让人一眼就看出阶层。
把镜头移到古罗马,城市里人口多,住房也有讲究。穷人多住因苏拉——那种多层出租楼,可以盖到五层甚至更高。底层的房间抢手,面积大还有自来水接入;顶层小而挤,还容易因火灾或塌楼受灾,家具通常只有一张床、一个小橱柜和一盏油灯,运气好能摆个小神像。富人住的则是联排别墅或乡间别墅,中庭、花园是标配,墙面画着繁复壁画,躺椅、长桌和储物箱多着,私密空间和舒适度直接拉开了生活品质。
再说不列颠群岛的铁器时代,人们常住圆形房屋。外墙是木架抹泥,屋顶盖茅草,房间中间是个炉灶,屋顶顶端留个小孔透烟,窗户少得可怜。家具和日用品都很实在:陶器、兽皮、几件粗陋的木器。贵族也可能住圆屋,但选址通常更讲究,像建在山顶或容易防守的地方,房间更宽敞,家具更好,有木长凳、金属大锅、织物这些,说明社会虽不像别处那样断层分明,但权力和财富的影子还是在住处里能看出来。
以色列古代的房子走功能分区的路线。铁器时代常见“四室房”格局,有内庭,也能把牲畜和人生活区分开。后来普通人多是单室或两室小屋,平时把屋顶当作晒场或夏夜睡觉的地方,梯子一上去就是另一片生活空间。穷人的地面是夯土,几把椅子、一个多功能箱、几件陶器和油灯,光线靠油灯。富人会把地面铺砖,家具和储物也多起来。王宫类就不比了,《圣经》中写的所罗门王宫、希律王建的宫殿模型,都显示出豪华和权威。马萨达的北宫在建筑风格上受罗马影响,廊柱和壁画精细,是历史剧里常被提到的那个现场——公元73到74年围城、守卫、自焚的戏码就在那儿上演过。
说到中美洲的玛雅,普通人住的是单间土屋,墙上抹黏土,外面常刷石灰,顶上用茅草,为了避暑有时墙里会掺烧过的泥土。床多是吊床或简易床架,屋里除了床和几个陶器,空间显得空荡。贵族的居所则复杂得多,宫殿多室制,围着庭院,有细致的壁画和石雕,家具做工也讲究。帕伦克那样的王宫,是能看出社会组织和宗教权威的地方,房间布局、宫廷活动都在建筑里留下了痕迹。
再早一点到爱琴海,米诺斯文明的房子在克里特岛上就有自己的调调。普通人家屋子结实,石头砌成的矩形两层房屋不少,很多还带封闭庭院,已经有排水系统的样子,厕所和水道的雏形出现得比较早。家具以木制为主,墙上彩绘也不少。克诺索斯宫殿是个标杆:多层、柱廊、庭院、戏台区,屋里排水和装饰都很复杂,能看出社会分工和技术水平登峰造极的样子。
尼罗河畔的古埃及,建房受年度洪水影响很大。主要材料是泥砖和纸莎草,木头稀缺,只能用在门框和少量家具上。普通人的房子单间为主,屋顶平整,到了夏天大家常上屋顶睡觉避暑。生活多在庭院里进行,牲畜、煮饭也是在院子里。窗户常用纸莎草遮挡,房间里多是芦苇垫,偶见木椅。上层阶层住的房子会刷白泥或石灰石,带有柱廊、凉池和花园,墙上绘神祇和象形文字,室内摆椅、桌、镜子和陶器,功能和舒适度明显更高。
最早的城市之一在两河流域,那片地方的房子反映了城市化的起点。普通人就住芦苇编的房屋,外面抹黏土,通风和分区做得讲究:两头各有门,用屏风隔开客居区和牲畜区,夜间靠芝麻油灯照明,冬天用火坑取暖。伊拉克南部有的传统建造技术一直延续到现代,只不过近代战争和政治动荡让很多建筑毁于一旦。社会上层住的是泥砖大房,有窗户、独立卧室,有的还带抽水马桶和装饰火盆,家具可能镶嵌金属,墙上挂浮雕或壁画。国王的宫殿,比如萨尔贡二世、辛那赫里布时代的宫室,规模大、装饰多,是权力的明摆着的象征。
看完这些地方,会发现一件事:房子不是单纯的住处,它把一个社会的产制、技术和阶级秩序都藏在砖瓦草顶里。你从一堵墙的厚薄、一扇窗的大小、一块地砖的铺法,就能读出一个社群怎样安排生活、怎么分配资源。人们住在什么样的屋里,做饭、睡觉、生孩子、祭祀,很多生活细节都被建筑固定下来了。比如汗蒸室既是洗浴场所又是助产间,在日常生活和生命仪式里一处建筑能承担多重功能;又比如屋顶被当成晒场和第二个卧室,这种对空间的再利用也说明了生活的智慧和局限。历史不只是大人物的战争和王朝,更多时候,是从这些一砖一瓦里读出来的日常和等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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