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6年12月11日,台湾一栋老旧宅邸里,曾执掌国民党特务系统的毛人凤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
戴笠死后他接掌核心,迫害过多少革命志士没人算得清,连对妻子向影心都能下狠手送进精神病院,死哪里是什么"凄凉落幕",根本就是作恶多端的必然结果。
以前不少人觉得,家里出了这种臭名昭著的人,后代八成抬不起头,这辈子都得背着"特务儿子"的骂名沉沦。
可谁能想到,他那三个儿子,后来竟在科技、金融、侨务领域闯出了光道——凭什么血缘的枷锁锁不住他们?
毛人凤在戴笠死后接掌军统核心,那些年抓过多少地下党、杀过多少进步人士,档案堆里全是血。
连自己老婆向影心都能下死手——1947年说她“精神失常”,硬送进南京精神病院,一关就是十年。
那年代的人眼里,“特务儿子”就跟“贼胚子”划等号,街坊邻居见了绕道走,学校里同学指着后背骂“小特务”,连老师都少给好脸色。
老大毛渝南1944年生在重庆,那会儿毛人凤正忙着在西南搞“白色恐怖”;老二毛佛南1951年到台湾,家里墙上还挂着戴笠的照片;老三毛叔南1953年落地,保姆抱他出门买菜,都得低着头快走——这三个孩子,从娘胎里出来就背着“爹是刽子手”的标签,谁见了都觉得“这辈子完了”。
可毛渝南记得最清楚的,是1950年那个下午,12岁的他扒着精神病院铁栏杆,看着穿白大褂的人把哭喊的母亲拖进去,父亲站在车边连头都没回——那一刻他心里就有个声音:绝不能活成爹那样。
后来他躲得远远的,毛人凤想让他进保密局,他转头就考了台湾大学电机系。
22岁揣着奖学金去美国,斯坦福读电子工程硕士,硅谷实习时见着芯片怎么从沙子变成零件,眼睛都亮了——这才是能安身立命的真本事。
1974年回台湾办了家合资电子厂,从美国带回来的芯片封装技术,当时全岛没人会。他带着技术员蹲车间,烙铁烫了手就用凉水冲,图纸画到后半夜,硬是把台湾第一套自主封装产线搭起来。
以前台湾电子厂只能帮人拧螺丝,他这厂能做芯片引脚,订单从欧美飞来,连台积电建厂初期都找他合作。
后来进了摩托罗拉,满世界跑着谈技术合作,从2G到3G,他手里过的专利授权书堆起来比人高。
国内通信行业刚起步那几年,他悄悄牵线,把国外基站技术引进来,华为早期工程师都听过他的技术讲座。
2016年郭台铭找他,73岁的人了,还去富士康当董事长,天天泡在郑州工厂看产线,说“制造业得靠技术说话,不然永远是别人的加工厂”。
毛渝南在实验室里焊电路时,二弟毛佛南正在华尔街对着K线图琢磨另一条路。
毛佛南比大哥小七岁,1951年生在台湾,小时候见父亲书房里总堆着密电码,他却对那些数字符号没兴趣,反倒盯着报纸财经版上的股票曲线发呆。
后来去美国读金融工程,华尔街实习时跟着老交易员操盘,别人看K线头晕,他扫一眼就能算出波动率,同事说他“脑子转得比计算机还快”——这股机灵劲儿像极了毛人凤,可方向却拐了一百八十度。
90年代初回台湾,那会儿互联网刚冒头,他拿着从华尔街融来的第一笔钱,没投房地产,反倒扎进一堆年轻人的车库创业公司。
有个做网游的团队连办公室都租不起,他扔过去五百万新台币,说“你们尽管试,亏了算我的”。后来那家公司上市,他手里的股份翻了几十倍,身家过亿时没买豪宅,反倒成立“青年创业基金”,专门投那些没人敢碰的早期项目。
有大学生想做跨境电商,他不仅给钱,还带着跑海关办手续,说“我爹走的是歪路,你们得走正道”。
2009年秋天,他在台北开基金评审会,突然捂着胸口倒在桌上,送到医院时已经没了心跳,58岁的人生戛然而止。
办公室抽屉里还锁着半本没写完的“青年创业指南”,扉页写着“帮年轻人少走弯路,比赚多少钱都值”。
三弟毛叔南比二哥小两岁,1953年生在台北,小时候听邻居嚼舌根说“你爹是杀人魔头”,他攥着拳头回家问保姆“我爹真是坏人?”保姆叹口气没说话,他就知道有些事躲不过去。
后来他跟自己说“爹妈是谁我选不了,但我能说了算自己要活成什么样”,考大学时报了国际经济与贸易,毕业直接飞美国,进了家跨国公司从底层做起,跟着老华侨跑船运,集装箱单据一张张核对,海关流程摸得门儿清。
在旧金山待了十年,从普通职员做到区域经理,1990年当选中华总商会会长时,台下老侨领看着他直点头——这后生没一点“官家子弟”的架子,反倒像自家那个跑码头的儿子。
他在商会办公室挂了张世界地图,华侨来办跨境贸易手续,他亲自带着跑领事馆,文件缺哪页当场打电话催,有次为帮个卖茶叶的侨商解决关税问题,在海关总署磨了三天,硬是把滞港的货柜弄出来。
80年代国内刚改革开放,他听说不少侨童想回大陆读书却没门路,自掏腰包联系学校,两年里送了上百名孩子回深圳、厦门插班,每个孩子走前他都塞张纸条“记住根在哪”。
1985年组织侨商团去深圳考察,有老板怕政策变不敢投,他拍着胸脯说“我带你们看实地”,从蛇口工业区走到国贸大厦工地,看工人们挥汗如雨,转头跟侨商说“这地方能成事”,那趟考察团最后投了两千多万,建了三家电子厂。
现在旧金山华侨圈里还常有人说“有事找毛会长”,没人再提他爹是谁,只知道这个戴眼镜的小个子,总能把麻烦事办成。
早年有人在酒局上故意问毛渝南“令尊当年抓地下党很厉害吧”,他放下酒杯只说“我是搞芯片的,不懂那些”,转头就带团队去实验室调试封装设备;毛佛南在基金评审会上,有创业者听说他是谁的儿子就想打退堂鼓,他直接把商业计划书拍过去“你看我像来翻旧账的?投不投只看项目”;毛叔南当中华总商会会长时,有老侨领私下嘀咕“这小子背景……”,他第二天就带着侨商去深圳签投资协议,回来把合同甩在桌上“能给国家办事,比什么都强”。
“特务之子”的标签像影子,毛渝南躲进实验室焊电路,焊着焊着成了“技术搭桥人”;毛佛南扎进创业圈投项目,投着投着成了“青年伯乐”;毛叔南在侨界跑前跑后,跑着跑着成了“爱国代表”。没人再盯着他们爹是谁,只记得毛渝南带着台湾工程师来大陆交流芯片技术,毛佛南的基金让上百个年轻人实现创业梦,毛叔南帮华侨把茶叶、丝绸卖到全世界。
几十年过去,再有人提起他们,先说“那位搞通信技术的毛先生”,再说“投互联网的毛老板”,最后说“旧金山的毛会长”。“毛人凤儿子”这五个字,慢慢被“工程师”“投资人”“侨领”盖了过去,就像旧报纸上的老新闻,风吹日晒,字迹淡得快看不见了。
毛人凤这辈子干的坏事,历史早就记下来了,洗不掉。
但他这三个儿子,用一辈子的活法告诉人:祖上做错事,不代表儿孙也要跟着背锅,每个人只要肯努力,都能把出身的包袱甩开,活出自己的样子。
老大搞芯片技术,老二搞金融投资帮年轻人,老三在侨界为国家做事,别人说起他们,先想到的是“毛工程师”“毛会长”,不是“毛人凤的儿子”。
血缘是天生的,路是自己走的,历史的笔能记下父辈的罪,但也看得见后代人用脚踩出的正道。
谁也别被“爹是谁”捆死了,这辈子活成什么样,终究是自己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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